半城故事 | 天才诗人杀妻后自杀：一个“圣母”坑死自己的全过程

作者/罗炼由爱情滋生崇拜，是幸福的。由崇拜滋生爱情，是痛苦的。 前一种爱情，比如钱钟书和杨绛，一辈子相濡以沫，羡煞旁人。后一种爱情，比如顾城和谢烨，杀妻自杀，把命都搭了进去。
△顾城、谢烨
男女面对爱情，情感基础应当平等，不能一方仰视一方俯视。如果一个女人为了崇拜和男人结合，她的人生往往注定了悲剧！ 顾城杀妻自杀，后世不管是批评家还是文学家、诗人谈起这件惨案，他们通常只会分析顾城为何走到这一步？顾城的死对中国现代诗、中国文学产生了哪些影响？ 谢烨几乎被忽略了！好像很多人都忘记了，她才是真正的受害者！ 从谢烨身上，我们似乎可以反思，人应该怎样，才不会错误托负自己的一生。 

火车上的邂逅爱情    顾城是谁？相信每个中国人，只要了解一点点中国当代的诗歌、文学，都曾耳闻这个名字。 他是中国“朦胧诗派”的代表。1979年，23岁的顾城因为短诗《一代人》受到瞩目。这首诗只有两句，相信每个人都听过：黑夜给了我黑色的眼睛，我却用它寻找光明。不久，有人第一次提出中国“朦胧诗派”，再罗列了几个代表人物，顾城与北岛、舒婷、杨炼等人并列，他一时间声名鹊起。
 他被视为天才，用唯美灵动、童真满满的诗句，为自己赢得了“童话诗人”的美誉，成为中国无数文艺青年追捧的偶像。 打个比方，今天的鹿晗有多火，那时的顾城也就有多火。80年代末、90年代初，诗人的江湖地位，一点也不比眼下的流量明星、天皇巨星差。 那个年代，社会显露出来的贫富差距没有那么大，年轻人并不热衷于财富，不介意你是不是土豪或富二代。反而是诗人成了全民英雄。在那届新锐的朦胧诗代表中，顾城才华出众，颜值又高，理所当然地成为万千少女心目中的男神。 没有想到，这样一位男神式的诗人，却和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女文艺青年走到了一起。 1979年7月，顾城原本跟随父亲顾工到上海出差，住在招待所。一天，他上街游玩，却忘了带钥匙，结果在外面又累又饿，虚耗了一整天。当天，顾城赌气对父亲说，自己不喜欢上海，要马上回北京。 结果，就在当天北上的火车上，顾城遇到了谢烨。这个姑娘就坐在他的对面，美丽的脸庞，浑身散发的青春气息，把顾城给迷住了。谢烨是个文艺女青年，平时也写诗，她更为顾城倾倒，崇拜着自己的偶像。 下车时，两人互换了通信地址，谢烨扑在车窗上，问顾城：“你会给我写信吗？”顾城用拇指和食指比了比，大概两本厚书的高度，那意思很明白，我要给你写这么多信。 于是，两个年轻人热烈地相爱了！他们之间书信往来频繁，感情不断升温，大有“非卿不娶，非君不嫁”的气概。 可是，不曾想，谢烨的父母并不喜欢顾城。他们对诗人有另一番看法，认为他“精神不正常”，反对女儿和他交往。 没料到，这触发了顾城偏执的劲头，他居然把铺盖搬到了谢家，就在姑娘家大门口睡下了。一来二去，他又在姑娘家蹭上饭了。凭着这一股“胆大心细脸皮厚”的劲头，顾城果然赢得了姑娘家长的首肯，如愿抱得美人归。那时的谢烨不会想到，十四年之后，自己居然会死在她深爱的这个男人手里。 如果1979年7月的那一天，顾城没有外出，或者身上带了钥匙，谢烨可能终其一生不会和这位天才诗人有任何瓜葛，也许她会平平安安地度过余生。 又或者，她能听从父母的意见，和顾城保持友好的距离，不会轻易被迷惑，那么未来的惨案也不会发生。 

顾城生气了连丈母娘都打 1983年，顾城与谢烨结婚。他俩如同连体婴一般生活在一起。 “连体婴”这个词，一方面固然是为了形容夫妻感情如胶似漆，另一方面则是因为，顾城离不开谢烨。如果没有谢烨在身旁，他会处处碰壁，连日常生活都进行不下去。 顾城常常连衣扣都扣不齐，寄信要别人代为封口。他很难控制住情绪，一言不合就会跌坐在地上耍赖。 顾城形容自己是一个“任性的孩子”，是“一个偏执的人，喜欢绝对”。他的诗人朋友们这样说：(顾城)天真、内向、偏执、才华横溢而自私。 而所有认识谢烨的人，都说她美丽、聪明、善良、落落大方。她和顾城正好是相反的两极。 于是，他们结婚之后，谢烨就无微不至地照顾着顾城。正因为有谢烨的存在，顾城才能一天到晚写他的诗。他简直不能离开谢烨半步。他逼迫谢烨放弃了原有的工作，一天到晚陪着自己。 谢烨的个人生活也受到严重影响。她的所有衣着，都必须经过顾城的同意，才能穿出门。有一次，谢烨穿了泳衣，准备去游泳，顾城的脸立刻绷了起来。经过一番交涉，谢烨放弃了游泳。 顾城如此“直男”的行为，可以说粗鲁地侵犯了妻子的人身自由。谢烨的妈妈非常生气，她上顾家理论。令所有人没想到的是，在争执当中，顾城将一碗滚烫的汤面扣在了自己丈母娘的头顶！ 不可相处的乖戾，无法理喻的偏执，再加上阴郁的性格、常常处在梦呓般的状态。这样的顾城，难怪会被谢烨父母认为“有毛病”。 但是，尽管自己的自由遭遇了侵犯，尽管自己的妈妈被施以暴力，但谢烨居然没！有！离！婚！ 尽管上世纪80年代，人们对婚姻都很保守，不像现在离婚就像家常便饭，可是，谢烨嫁的这位丈夫，显然在精神上有偏执，人格上有暴力倾向，她居然没有想到，在未来这个人可能会转变成一个攻击力十足的暴徒？ 谢烨还是太崇拜自己的丈夫了。她愿意为了顾城从一而终，愿意做顾城背后的女人，愿意把自己牺牲。 她无法预见，自己正在一步步地接近深渊。她与情人共享顾城 顾城与谢烨的爱情，本来已经够折腾了。1986年起，另外一个女人闯了进来。 那时没有“小三”的说法，谢烨为了顾城，居然忍气吞声地默认了。 这个女人叫做李英，顾城亲呢地称她为“英儿”。 李英是北大毕业生。1986年，在一场诗会上，有人尖锐地批判朦胧诗派和顾城，李英热烈地崇拜着顾城，岂容偶像遭人诋毁？于是，她立刻拍案而起，进行反击，力挺顾城夫妇。 李英这一举动，让顾城夫妇十分感激，三人从此也结下了友谊。 李英私下里相当爱慕顾城。在诗会期间，她和谢烨及另外一个女诗人同住一间房，她常常听见谢烨说起，自己与顾城在一起如何如何幸福，脸上洋溢着满足的表情。 看到谢烨幸福的样子，李英妒忌得发狂，她对另一位室友说：“为什么不是我？”她决定，向顾城表白。 向有妇之夫表白，这真是一个疯狂的想法。李英从这时刻起，已经成了一颗注定要爆炸的定时炸弹。
△李英 1987年，顾城准备和谢烨一起出国，他受到邀请，准备到德国等欧洲国家进行讲学。就在临行的前一个晚上，李英出现了！ 当时，谢烨在一旁翻看一本杂志，顾城和李英面对面坐着谈话，互诉衷肠，难舍难分。 接下来，匪夷所思的事情发生了！李英站起来，当着谢烨的面，向顾城表白！ 这桩荒唐的事，就发生在谢烨的眼皮底下！ 面对李英的追求，顾城并没有直接回答，而是谈起了《聊斋志异》。 他说起蒲松龄这部名著中的一些凄美的爱情故事。他忽然说，一个男人，在一生当中可能遇到两个非常完美的女子，而这两个女子又能像姐妹一般相亲相爱。 他的意图很明确了，就是接受李英的求爱，并无礼地要求谢烨接受“三个人的生活”，同意李英的介入。换作任何一个有正常思维的女人，必定要拂袖而去，通过法律手段维护个人权益和尊严。但是，谢烨没有这样做。 她接受了李英的存在！ 随后，顾城夫妇出国，李英留在国内。顾城与李英开始了长时间的通信，一写就是三年。这简直是顾谢二人当年恋爱的复制！ 然而，谢烨忍受了下来。 1988年，顾城带着谢烨，在新西兰的激流岛上隐居下来。一段时间之后，在丈夫的授意下，一件更加疯狂的事情发生了，谢烨开始“热情”地邀请李英来岛。 1990年，李英“受邀”上岛，正式成为了顾城的情人。 顾城、谢烨、李英，开始了一段不伦不类的爱情“三人行”。△李英、顾城、谢烨传说中，顾城和李英第一次亲密接触，是这样发生的。李英在洗澡，让顾城替她拿毛巾。顾城不敢拿，让谢烨去拿。结果，谢烨笑着说：“人家让你拿，你就拿呗。” 这么一个大度的决定，让谢烨自我蒙蔽了双眼，也让顾城和李英认为，他们的关系已经被谢烨完全接受。 于是，顾城和两个女人住在同一所房子里，维持着亲密的关系，延续着肉体上的接触。在激流岛这个与世隔绝的地方，顾城觉得，自己建立了一个美丽的伊甸园，他对此相当满意！ 当然，所有的一切，都是建立在谢烨的首肯下的。她愿意为了丈夫，去过这种煎熬的感情生活！她太崇拜顾城了，为了他，甘愿如此付出。 甚至于，李英来了例假，她的衣裤直到贴身的东西，都是由谢烨用手洗的！ 后人看到这样的场景，不免要大呼荒唐！ 这荒唐固然源于顾城的异想天开，他在情感方面是个“渣男”。 更源于谢烨无条件的退让，以为付出就是爱情。 曾经有人问谢烨，为什么同意让李英来到激流岛？她说，不想让顾城伤心。 她深情地倾诉：“英儿对他那么好，我很同情他们之间的感情，成全他们未尝不可。从道理概念上说，这事不通。但直接从人性角度来看，就通了……有人说我很傻，甚至怀疑我根本不爱顾城。其实我是太爱他，才为他们做了很多牺牲……” 谢烨的爱，确实不能称为爱情了。爱情是自私的，她对顾城的情感，因为崇拜，已经变异了。而这种变异的感情，总有一天会酿成大祸！ 

谢烨被逼上绝路 顾城、谢烨、李英的隐居生活，过得并不好。 他们没有钱。 顾城打算种菜、养鸡维持生活，但他根本种不好菜，几百只鸡的噪音和粪便，也招致了邻居的投诉，他不得已将所有的鸡都杀了。 三个人只能通过领取救济金过活。或者女人织一些东西，拿到集市上去卖，而顾城就给别人画像。△顾城在激流岛 但所有的钱加在一起，完全供给不了正常的生活，他们甚至经常吃野菜。为此，顾城两岁的儿子小木耳，严重营养不良。 即便如此，顾城对他的亲生儿子也不是很在意。传说，他因为小木耳是男孩而不是女孩，怕分去了谢烨的爱，所以将小小的孩童寄养在当地一个土著酋长家中。△顾城和儿子 如此举动，简直令人瞠目结舌。顾城的确如他自己所说，是一个任性的孩子。他不允许任何人分去身边女人的爱，甚至儿子也不行。 然而，这样的生活，加上畸型的情感，实在太过儿戏了。 有人曾经说过一句很精僻的话，“诗人如果住在历史上，那他就是个偶像。如果住在你的楼上，那他就是个疯子。” 对顾城的崇拜感，随着时间的推移，以及生活的剥离，已经越来越微弱了。 首先做出决定的是李英，可怜的谢烨还在迷梦之中。 1992年，顾城和谢烨离岛赴德国讲学。趁此机会，李英与岛上一个50岁的英国移民私奔了！他们溜到悉尼，举行了婚礼！ 有很多人在攻击李英，认为她是个无耻的小三，毁了顾城和谢烨的婚姻，还间接促使两人死亡。 但这些站在道德制高点的人们，似乎忘了一点，李英介入顾、谢的爱情，很大一部分原因是顾城的渣，以及谢烨的傻。而李英如果迟一点跑路，那很可能死在顾城斧下的，就是两个苦命女子了。 李英离去，顾城陷入了魔怔，几乎疯狂。他回忆与情人的一点一滴，胸中生出椎心之痛，怎么也无法消散。 于是，顾城做了一个奇葩的决定，将他与李英的过往，写成一本书，书名就用他对李英的爱称《英儿》。 在这本充满了梦呓式回顾、思想断片的书里，顾城絮絮叨叨地诉说着他和李英的情之爱、性之爱，他把记忆中所有的细节，都写了进去！ 更为奇葩的是，这本书由顾诚口述，而记录者是谢烨！ 谢烨对着打字机，一字一句敲下丈夫和情人最隐秘的爱，很多事情她从没听顾城提起，很多话根本是在打她的脸！ 终于，这本旧情史的追忆书稿，成了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。 谢烨为了顾城，无条件地放弃爱情原本应坚守的领土，这个时候再后悔、再怨恨，为时已晚！ 她开始一个人默默地哭泣，静静地独处，她写信告诉自己的朋友：“只要有一个人说爱上我，我都会爱上他。” 很有意思的一句话，谢烨提到的这“一个人”，包不包括顾城？是不是这个时候顾城回心转意，还能挽回他们的婚姻？ 历史没有给我们验证假设的机会。 这一时期，谢烨认识了一个叫大鱼的德籍中国男人，她打算和大鱼交往，感情不断升温。 顾城知道后，又一次发狂，他对谢烨动手了，掐了她的脖子。这事惊动了警方，但在谢烨的坚持要求下，警察没有把顾城送进精神病院。 谢烨心里还是在怜惜顾城，她不愿这个男人受到更多的伤害。然而，她始终没有认清顾城的“真面目”。 顾城是一个对外极度懦弱，对内却极度暴躁的男人。 我们都知道，顾城喜欢戴自己手工制作的帽子，他很多这样的高帽，各式各样的，其中不少就是谢烨缝制的。 然而，据诗人芒克回忆，有一次，一个不怀好意的人抢走了顾城的帽子，顾城居然没有勇气去索回。 看，外人侵犯了他，顾城无动由衷。对于自己的妻子，他却一而再，再而三地冒犯，从精神上变本加厉的伤害，演变为肉体的打击了！ 这样的人，通常有一个词可以形容，软蛋。 谢烨被逼上了绝路！ 

她原本可以活着 为了大鱼，顾城和谢烨的争执不断升温！ 1993年10月8日，谢烨准备去机场接大鱼。这一举动，触及了顾城的底线，两人开始疯狂地大吵。 紧接着，顾城回到屋中，再出来时，手中已提了一把寒光闪闪的斧子。他随即挥斧砍倒了与自己有十年婚姻的结发妻子。 伤人之后，顾城又回到屋内，写下四封遗书，并打电话给自己的姐姐顾乡，非常简洁地说：“我把谢烨打了。” 等到顾乡赶到现场，顾城已经自缢在一棵大树之下。谢烨被送进医院，经急救后，仍然不治身亡…… 如果我们回顾这起凶案，会有一个惊人的发现。 当时，假如谢烨警醒一点，或许悲剧不会发生，她能够捡一条命逃离激流岛。 在《英儿》这本书里，顾诚有这么一句话：“斧子是砍木柴用的，当然也可以砍姑娘家。” 不知道谢烨在一个字一个字录入这句话时，有没有觉得脊梁骨发冷？顾诚的斧头，可以去砍李英，当然也可以砍到她的头上！ 顾城可以容忍别人抢掉自己的高帽，却绝不允许女人背叛自己。 他并不会反思，自己的行为早已背叛了妻子，对情人而言，则毫无忠与叛的分别。 谢烨对这一句话，似乎毫无警觉，否则，她早应该让警察把顾城关进精神病院！ 或者更尖锐地说，谢烨对顾城的为人，似乎十年来都毫无警觉，否则，她早应该把自己好好的保护起来。 再简短地概括一下，谢烨就是我们通常说的“圣母”，最终把自己坑死了！ 也许，在斧头砍中脑袋的那一瞬间，过往的人生片段，会像电影胶卷一样，快速地从谢烨眼前回放。 瞬间的记忆也许会定格于1979年7月的那一天，她在火车上第一次见到才华横溢、风华正茂的顾城。 临死的谢烨，再不会以崇拜的目光去注视那位名满天下的天才诗人。 她也许会告诉那个在平行时空的自己，请爱出自己的尊严！ 以此献给：全天下所有心怀爱情的人们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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半城编辑部

文编|MISS半城 美编|张鑫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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